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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百六十九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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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百六十九章

穆陽不重不輕掐了一把雲薇的腰肢,不悅問道:“你笑什麽?”

不問還好,他這一問,雲薇的笑再止不住了。

她整個人笑倒在穆陽懷裏:

“咯咯咯,笑死啦。真的要被阿陽笑死啦,不成,不成,讓我緩一緩。”

她的手撐著穆陽的肩膀,大口大口喘息。

穆陽不明白笑點在哪裏?

穆陽瞟了一眼卷毛,怎麽回事?

卷毛搖了搖狗頭,不明白,不知道,不懂得。

你問一個單身狗,禮貌嗎?

雲薇按住穆陽扶在自己腰間的手,搖頭道:“沒事,讓我笑一會兒,你別動,千萬別動。”

穆陽低頭看著自己的手,莫非撓到雲薇癢癢肉上?!

不對,她先開始笑,然後他才掐了她腰一把。

雲薇吻上穆陽耳朵,舌尖添了一下。

穆陽身體繃緊,耳尖快速染紅。

雲薇笑嗔道:“你怎麽能這麽可愛呢?阿陽?!”

方才說起誰是主子那股傲嬌又中二的感覺,同穆陽往日的清冷反差太大了。

雲薇忍不住笑了起來。

穆陽故作鎮靜,開口說道:“他們一定會來恭請本王下船,薇薇再等兩日吧。”

“好,我不破壞阿陽的計劃。”

雲薇心頭加了一句,裝逼計劃呢。

她很想知道士族們怎麽取悅靖王殿下。

送女人是註定的,他們對穆陽恐懼,越是會用女子來取悅他。

雲薇從未想過借用女子來試探穆陽是否對自己一心一意。

這一次她也不會阻止,她想看看姿色各異的美人。

穆陽珍惜她,在意同她的情分,就不會讓雲薇失望。

靖王不肯棄船上岸的消息,隨著刺客屍體被送到金水府城府衙很快傳遍了金水城。

進而傳遍長江以南的諸多府縣,遠在京城的皇上都聽了一耳朵。

不過,皇上是沒心思去管穆陽了。

他手把手教魏王如何掌控朝臣,楊皇後自從出宮立起楊家旗幟後,並未再鬧出大動靜。

楊皇後住在楊府中,每日召見楊家舊部,接受百姓們送上門的禮物。

她並沒有阻止皇上將魏王同趙王派去六部輪轉,阻礙皇上教導魏王。

趙王身邊多了一個謀士,進言:

皇上選定了魏王做繼承人,畢竟魏王為長,算是皇上的長子了。

可是魏王私密處的傷口可比趙王重……很難留下後代。

謀士的話沒說完,趙王下令砍了謀士的腦袋。

趙王對著府中的人說,再有調撥他同二哥的關系的人,殺!

旁人不知,只當趙王對魏王認輸了,臣服於魏王。

楊皇後很快得到了消息——還是趙王派人偷偷送過來的消息。

魏王在皇上面前發過毒誓,甚至寫進詔書中,他若僥幸繼位,必立趙王為皇太弟。

當日,皇上親筆寫了詔書,魏王鄭重交給趙王。

楊皇後得了音信後,嘴角抽了抽,“皇上忘了,他得其兄長的基業沒放過他兄長,連他兄長唯一的骨肉高雍王都算計到骨子裏去。”

“主子,趙王為何把這事告訴您?”

“他不想做皇太弟唄,趙王讀過許多書,魏王這番作為騙不到他,爭奪皇位時,總是許下最好最重的大餅。

坐上皇位後,沒一個皇帝肯履行承諾。”

楊皇後嗤笑一聲,“穆北玄那人精明細致,他肯寫聖旨——本宮猜他真正看好的繼承人絕對不是魏王,不提魏王私處傷重難治,魏王性情耿直,太過教條刻板。

一個刑部魏王還能適應,他註重法家那套,不懂變通又從法嚴格。

皇上不會選他,相反趙王文采風流,更容易得到文臣的認同。

武勳上有靖王壓制,趙王才是穆北玄選定的人,可是趙王聰明又性情偏軟,上次宮變把他嚇得不輕。

他給本宮送消息,也有同本宮結善緣的意思在內,萬一本宮贏了,他憑此能保全性命。

若是皇上贏了,他就是下一位天子,向本宮洩密的事無人追究。”

“主子,趙王到是打得好算盤,這恐怕看到主子沒有子嗣,又不肯抱養皇上的小皇子,他左右逢源,許是能兩邊得利。”

“把這消息告訴給穆北玄,讓他也跟著他的好兒子高興高興。”

“是,主子。”

楊皇後不著急同穆北玄開啟最後的決戰,穆北玄培養魏王趙王需要時間,楊皇後同樣不得清閑。

雲默京察官員就是沖著楊皇後去的,她費盡心思同雲默周旋,保全住心裏靠向楊家的臣子們。

畢竟,楊皇後總不能無辜犧牲忠於自己多年的臣子。

她沒想到雲默會為了穆北玄步步緊逼,他們勢不兩立,根本不是兒女親家。

楊皇後本以為雲默會顧忌上一分,甚至不會主動攪合帝後之爭上。

偏偏雲默完全支持穆北玄……她有點明白了,穆陽一定給雲默留了話。

她這個兒子真是白生了!

穆陽說著不插手,背著他沒少安排偏著穆北玄。

他忘了穆北玄犧牲他得到好處的事。

楊皇後想起穆陽就生氣,當然得給穆北玄準備一份回禮,這不趙王這事正適合。

他們兩人很難再被什麽人弄傷心,除了親生的兒子在背後捅刀子之外。

“靖王還住在船上?他到金水城外已經……”

楊皇後掰著手指盤算日期,“五六七八日了,阿陽如今臉色一定很好看,他錯估了士族對他的畏懼,真以為他幾火炮打出去,蕭家等幾個家族立刻軟了骨頭?

是該給臭屁小子一個教訓,別以為他在京城要風得風,要雨得雨,去南邊就能隨他心意。

想做士族的‘主子’光憑狠是不夠的,他自從征戰後,一路走得太順了,受些挫折才能真正做到權掌天下。”

“主子,靖王若是掌天下,那您……”女官很是不解,“您不是一直都想著那個位置嗎?”

“本宮不需要權臣輔佐嗎?以前本宮以為雲默適合,他足夠聰明理智,又有治理天下的心思,如今看了一圈,穆陽才是最適合的一人,他已經不似過去無欲無求,無牽無掛。”

楊皇後眨眼泛去眼中的覆雜,趙王留了一個後手,她當然也要留一手。

畢竟,穆北玄並不好對付,她也沒有十足的把握。

萬一她和穆北玄同歸於盡,未完成的心願只能靠穆陽。

他身上畢竟流淌著楊家的血,是她用楊家家規教出來的兒子!

楊皇後在對待穆陽上極反覆無常,別說她的屬下弄不明白,連她自己也弄不懂該怎會對待穆陽。

她不是不曾下狠心過,但是穆陽總會在不經意之間撩撥她本已不存在的慈母心。

當她偏愛穆陽時,穆陽又會讓她極度失望。

“別人家的兒子都這麽不聽話嗎?”楊皇後嘆了一口氣,嘀咕了一句:“怎麽就我生出這麽個怪胎出來,不過,本宮希望他歷練之後掌握住江南,征戰上同兵法上,已經沒人有資格教他,沒人能送他一場敗仗,讓他挫敗失算。

在政務上,他該懂得取舍,不能一味壓迫已武力服人,他已經不單單是領兵破城的少年將軍,而是靖王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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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別生氣了,就是多等兩日嘛,阿陽,阿陽,我都不著急出船艙,你也不要著急了嘛。”

雲薇將一盤子香酥魚肉條捧到穆陽面前,軟軟糯糯說道:“我親自做給你做的,你再不吃的話,都被卷毛搶走了,我好不容易從卷毛口中奪下來的。”

卷毛再一次背起了黑鍋,橫豎試驗品給他吃,賣相好的,好吃香酥的留給穆陽,雲薇心太偏。

穆陽如同黑鍋底一般的臉龐稍稍見了幾分陽光,撚起魚肉條放到口中。

香酥香甜,魚肉細膩,滿口餘香,吃不到任何的魚腥味兒,穆陽吃了不少。

一會兒半盤子魚肉條沒了。

雲薇揉開穆陽眉間的皺紋,輕聲說道:“我知阿陽有氣,不過我覺得這事很好的,你這一路走來,看似波折重重,但還是太順了,尤其是近些年,失去武道根基後,你從未有失算過。

你才多大啊,二十歲剛出頭而已,你的對手可都是五六十歲的老頭子,又是掌握江南的士族領袖。

你輕易贏了他們,做了他們的主子,以後的人生會很沒趣兒,也顯得他們太無用了。

他們遲早會服軟,當年就曾經服軟過一次,當初阿陽是領重兵的破國將軍,城裏有皇上同追隨皇上的武勳,國破之危死死壓在他們頭上,他們不得不臣服。”

穆陽眸子閃了閃,接口:“如今他們頭上沒有懸空的鍘刀,他們還能忍得住……對,對,光是聽說,不曾親眼看到,他們只覺厲害,卻沒把本王當做不可敵之人。”

“來人,來人。”

穆陽一掃過去幾日的陰霾,站起身後,親了親雲薇的嘴角,“多謝愛妻指點,我知道該怎麽做了。”

預期在大船上無休止的等下去,不如再給城中幾家家主一個‘眼見為實’。

讓他們徹底軟了骨頭,跪在他面前。

比起讓他們臣服,穆陽更希望他們畏懼,不敢反抗。

畢竟,穆陽從沒想過收服他們,更沒想過借助南邊財富同士族勢力去爭奪皇位。

穆陽一邊喊人,一邊走出船艙。

雲薇費解望向卷毛,“我說了什麽好建議嗎?他突然就想通了?”

卷毛給了雲薇一個背影,別問,問就是生氣傷心呢。

船艙外傳來穆陽的聲音,“火炮調準金水城,所有火炮裝上彈藥,傳本王命令,火炮齊射金水城。”

“遵命,王爺。”

甲板上的侍衛跑來跑去搬運彈藥。

停了多日的大船再次抽回了跳板,大船重新啟動,遠離岸邊,向遠處行進了一些,並調整好大船的角度。

金水城徹底在火炮的射程之下。

雲薇額頭冒冷汗,聲音顫抖,“阿陽這是……他是來真的?他不在乎城中的百姓?”

卷毛也被嚇得不輕,抖了抖身上的卷毛,趴在船艙窗戶向外看。

不是恐嚇金水城。

穆陽是來真的。

卷毛汪了一聲,這不是你提醒他的嗎?

雲薇覺得自己好冤枉,“我沒想過,他……他身體裏還有瘋狂的基因。”

“汪。”

“阻止?我不能阻止。”雲薇搖頭,輕聲說道:“不過我想今日之後,沒人再覺得能用百姓來威脅他了,他連京城都敢轟。”

大船這邊的動靜很快傳遞到各處,大船上的侍衛拿著喇叭喊話:

“王爺知曉城中有南朝餘孽作祟,府城官員不作為,王爺只能憑著一己之力擒拿南朝餘孽,誅殺聖主。

百姓們請放心,王爺的炮火只針對內城,百姓可盡快出城,王爺不忍心牽連無辜百姓,城中房屋有所損毀,等捉到餘孽,王爺會給予賠償。”

金水城百姓拖家帶口往城外沖,也有百姓跑去齊家等世族府門口,懇請高高在上的他們出面平息靖王怒火。

當然,更多的百姓想到當初靖王的‘仁慈。’,他們跑到了河岸邊,在堤壩上跪倒,額頭碰觸地面,高喊:“恭迎靖王殿下。”

聰明人都明白靖王生氣了,想讓靖王不開炮,保留住性命同財產只有一個法子,讓靖王消氣。

靖王不是殘忍弒殺的人,南朝都城被破後,靖王帶兵入城,不曾無辜誅殺臣服的百姓。

這些天,靖王的大船一直停靠在岸邊,已經有消息散播開,靖王不滿府城官員,不滿世家家主的態度……這些事同普通百姓無關。

本來百姓看個熱鬧,畢竟士族同靖王對抗不常見,然而今日靖王的火炮沖著金水城,百姓們急了,也慌了。

他們記得南朝,但他們更想活下去。

“怎麽辦?怎麽辦?”

“我不信靖王敢炮轟金水!他不怕皇上責怪,江南亂成一團?江南亂送去北邊的糧食銀子可都沒了,西涼指望著江南的糧食。”

“他敢做,當然不怕皇上震怒。”蕭悠臉色不好看,“前幾日商量到最後,你們商量出先冷著靖王幾日,不去大船拜見,當時我就說過,靖王脾氣不好,咱們先低頭再圖以後。

你們不肯聽,覺得靖王狐假虎威,他今日敢對著城中,明日就能調兵過來。

連皇上同楊皇後都不敢拿捏靖王,你們……咱們竟想在靖王面前站著?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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